清初雅尔湖佟佳氏功绩评述——以家谱为中心的研究

摘要：雅尔湖佟佳氏作为后金及清初著名的军功世家，为后金及清政权的建立、巩固、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本文根据多部民间家谱及清朝传记史料对该家族的历史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对重要人物进行介绍，以展现该家族的发展历程及在特定历史时期的巨大历史贡献。

关键词：雅尔湖  佟佳氏   扈尔汉   

目前学术界对于佟佳氏历史的讨论主要集中于佟佳地方佟佳氏，而对同祖的雅尔湖地方佟佳氏的讨论较少。本文根据多部佟佳氏宗谱及诸多清代传记史料以求较全面的展示这一的历史发展脉络。不足之处请各位方家斧正。

一、雅尔湖佟佳氏家族清初历史概述

据传佟佳氏先祖原居于长白山二道沟，后徙佟佳地方（佟佳江流域，即今日浑江），践土而居，以地为氏。《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载：“佟佳，本系地名。因以为姓。其氏族甚繁，散处于马察、雅尔湖、加哈、佟佳及各地方。”[1]满族以所居地冠于姓氏前以区分支派，雅尔湖佟佳氏即居于雅尔湖此处佟佳氏。其先祖祖居地雅尔湖寨位于辽宁省本溪市桓仁满族自治县雅河乡雅尔古寨村。远祖具体名讳因时间久远已不可考，至巴虎忒克申始有记载，佟佳氏后裔以其为一世祖。

对于雅尔湖佟佳氏的相关情况，目前有几部重要的家谱。保存于新宾满族自治县档案局的《达塔山佟氏家谱》记载了佟佳氏先祖的所居地。辽宁省抚顺市李石镇小瓦西街佟明刚提供的《鄂谋豁索哩地方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详细记载了佟佳氏先祖名讳及事迹。抚顺市抚顺县哈达地区佟佳氏后裔手中存有三份家谱及几册未刊的“传根册”，对雅尔湖佟佳氏这一支脉的历史有较详细的记述。同时，与雅尔湖佟佳氏共祖的吉林蟒卡佟赵氏谱书《佟赵全书》一书中对雅尔湖佟佳氏的三世祖至八世祖也有着一定的记载。

据《达塔山佟氏家谱》、《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①、《佟赵全书》及哈达佟氏后人家传的“传根册”等记载，佟佳氏一世祖巴虎特克慎（bahv teksin,亦写作巴虎忒克申）于明初诞生于祥云瑞雾名旺地方，起初居于达塔山，后又至鄂谋豁索哩②地方居住。从地理位置上看，鄂谋豁索哩当时处于建州卫猛哥帖木儿所辖范围内，可见佟佳氏先祖应为为避兀良哈部袭扰随豆满南迁至此处。巴虎特克慎于鄂谋豁索哩生子七人：长子吞图谋图（ton tometo）、次子坦图谋图（tan tometo）、三子额和礼图谋图(eheli tometo)、四子嘎尔罕图谋图(kargan tometo)、五子他尔罕图谋图(daragan tometo)、六子颜图谋图③（ayan tometo）、七子洋涧图谋图(iyanggiyan tometo)。“图谋图”(tometo)为后人对他们的尊称。雅尔湖佟佳为六子颜图谋图之苗裔。与康熙朝的“佟半朝”的主要组成部分—佟佳地方佟佳氏族（达尔汗图谋图后裔）相比，雅尔湖地方佟佳氏族的最大不同就是在有明一朝其并未变更自己的民族成分与生存方式，未经历由女真人变为汉人，又由汉人变为满族的这一过程，始终保持了自己的民族特性。

颜图谋图④一生命途多舛，据传其起初以打猎为业，后去往开原马市贩卖马匹皮张。至开原后当地明官向其索要他的一匹三岁长花骟马，不从并与之发生口角，为恐生意外便于衣下穿暗甲。明官得知后设计将颜图谋图灌醉，待情况坐实便将颜图谋图责打后驱逐出境，尽夺其财物。颜图谋图挨打后愤耻难当，便骑马往瓦尔喀路（图们江上游及珲春附近）行去，至“大树”地方时与当地人女儿成亲，没想到其岳父也垂涎此马，于是颜图谋图便携妻子逃走，在瓦木阿拉将岳父派来追杀自己之人尽数杀死，去往临近朝鲜的瓦尔凯地方居住，并改名为萨穆希卡阔（汉意为离散之人），后朝鲜官员也觊觎此马，一气之下颜图谋图将马用缰绳紧勒疾跑而死，与妻子迁至雅尔湖地居住繁衍生息。

颜图谋图育有二子：达布（dabu）及达尔楚（darcu）。达尔楚为此支祖先。雅尔湖佟佳氏四世祖至六世祖分别为润萨来萨喀(kosmasika)、焦山(goisan)、佛色(fase)。“焦山（即吉特三）在牙尔虎（即雅尔湖）身故后, 兄弟五人同居度日。在牙尔虎立屯为根基。”[2]。自此，雅尔湖寨也成为了雅尔湖佟佳氏后人的精神故乡，现依然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身在他乡离家远，辽东桓仁是故乡。至七世祖扈喇虎时，雅尔湖寨汇集了除佟佳一族以外的其他18个姓氏，成为建州女真董鄂部的重要村寨。从现存的遗址我们可以看到雅尔湖寨为一山城，位于山沟中的一山头之上，周围林高树密，隐蔽性强，从外部难以发现。雅尔湖寨本为建州董鄂部首领王兀堂所居，后王兀堂被明军将领李成梁大败，其亲族元气大伤，佟佳氏先祖在此时取而代之，沿用此地。

七世祖扈喇虎(hvlakv)为穆昆达（即汉语族长之意），当时的女真各部争相为长、弱肉强食，但当时已经出现了某种统一的趋势。扈喇虎是一位具有敏锐的政治眼光同时很会审时度势的领导者，他明确感知到了这种趋势，同时也对努尔哈赤未来可以成为女真人的大汗满怀信心，与此同时也掺杂着某些亲情的因素，在多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归努尔哈赤者德才兼备之人，曳戈卸甲，以礼来降，以期不失封侯之位，于戊子（1588年）与其子扈尔汉斩杀阻止归顺努尔哈赤的族人，率族众及部下500户投归居于努尔哈赤。

佟佳氏族众受到太祖优遇与重视，扈尔汉被努尔哈赤收为义子，赐觉罗姓，择为贴身侍卫，随侍左右，将性命相托。这不仅是对其个人的重视，同时也是对该家族的充分肯定。四旗时雅尔湖佟佳氏族众在红旗治下，八旗定制入正白旗，被编为三个佐领，正白旗三甲喇三牛录由扈尔汉大弟胡什他管理，正白旗三甲喇五、七牛录由扈尔汉六弟达尔泰的两个儿子珲塔、准塔管理。扈喇虎的来降对努尔哈赤力量的壮大发挥了显著的作用。在1588年时，无论是人数还是管辖范围，努尔哈赤都算不得突出，只能算是一个中型部落的首领，而扈喇虎的来归使其所控的人口数量、军队数量及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与提高，也使得他的势力范围南延至鸭绿江流域。据抚顺佟富贵家藏家族史未刊本记载，扈喇虎来归时因人数过大超出佛阿拉城承受能力，只能让一些人于城外城墙下设营居住。与此同时未刊本还记载扈喇虎的随行人员中有铁匠，这些人将冶铁工艺带到了佛阿拉城。更为重要的是扈喇虎作为与努尔哈赤力量旗鼓相当的首领都归附努尔哈赤，其所产生的政治效应与政治影响力不能不说是巨大的。

二、家族内主要人物介绍

雅尔湖佟佳氏闻名史册者多集中在本家族的八世、九世，其中以位列五大臣，被称为“达尔汗虾（英明侍卫之意）”的扈尔汉最为著名。他的兄弟子侄中也出现了不少的高级官员，下文对家族内著名人物的出身及事迹做一个简要介绍。

八世的事迹主要集中在后金及清入关前这段时间，闻名者有扈尔汉、萨穆什喀、雅赖等。

扈尔汉，生于明万历四年，卒于天命八年。扈喇虎长子，其母为塔克世长女。据《建州纪程图记》载：“塔克世有子女六人，长女淑萁即努尔哈赤的姐姐嫁给了童好罗厚（即扈喇虎），子忽哈（即扈尔汉）”[3]。戊子年(1588年)随其父投归努尔哈赤。当时的扈尔汉意气风发、少年裘马、衣履风流，实为有才华、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太祖皇帝对他们的到来给予了相当的重视。“太祖优遇之养以为子，赐姓觉罗。授为一等大臣，居于五大臣之列。”[4]“旗初定，隶满洲正白旗”。[5]扈尔汉因感念努尔哈赤的知遇养育之恩，“戎行效死”[6]“战辄为前锋”[7]，孤忠耿耿，负羽从旅，三十五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综其要者，有几事闻名。丁未年（1607年），扈尔汉在跟随舒尔哈齐迎接不堪乌拉贝勒压迫而投归努尔哈赤的以城主册穆特黑为首的瓦尔喀蜚悠城众的过程中，将蜚悠城周边的屯寨人口一并带回。在乌碣岩遇乌拉军攻击时，扈尔汉据山头设防，以二百人与乌拉万人对峙相持，无惧色，为援军的到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此为扈尔汉成名之战。同年五月，跟从贝勒巴雅喇以一千人征渥集部，攻下赫席黑、俄漠、佛讷赫托克索，俘获两千人。在攻破乌拉城时，扈尔汉身先士卒，率先攻入城中。已酉年(1607年)冬十二月，因其征讨渥集部呼野路有功，努尔哈赤“赐号达尔汗”[8]。在与安费扬古共征东海萨哈连部时，水陆两军并进，并取两岸城堡，攻下十一寨，使三路投降。辛亥年（1609年）十二月，扈尔汉与何和礼、额亦都率两千人征讨渥集部虎尔哈路，攻下扎库塔城，歼敌千人，俘获两千人。同年受封为正白旗都统，辖一旗十九个牛录.在萨尔浒之战中，扈尔汉跟随诸贝勒，在萨尔浒大破明将杜松，在尚间崖围歼战时击垮马林，并于阿布达里冈设伏击杀刘綎，尽歼其众。后紧追乔一琦至朝鲜兵营。随太祖征沈阳时，击杀明总兵贺世贤，被授为三等总官兵。天命八年十月卒于辽阳，享年四十八岁，后归葬于抚顺东哈达地方，其墓至今犹存。

扈尔汉诸弟事迹集中在太宗皇帝一朝。

萨穆什喀，扈尔汉三弟。早年随太祖皇帝征战，累加功绩至游击。曾以十二人斩敌百人，俘虏五十三人，获得马牛羊千只。“太宗即位，列十六大臣，佐镶白旗”[9]。天聪七年随岳托攻打旅顺时，严斥将士骑马潜行的做法，并为无船可用的镶红、黄、蓝三旗运输船只。攻城时萨穆什喀身先士卒，负伤仍奋战。班师回朝太宗皇帝亲迎，“亲酌金卮以赐”，晋升为一等参将，八年时被授为甲喇额真。同年十二月因征黑龙江虎尔哈部有功，加封为三等梅勒章京，授予白奇超哈章京称号。同年七月随阿济格攻皮岛时先入敌营，斩杀守将沈世奎，“进二等”[10]，不久出任工部承政。后因事革职。崇德七年攻锦州时力却敌且三胜于敌，复授牛录章京世职。崇德八年卒，其子罗什袭其职。

雅赖，扈尔汉七弟④。早年随太祖征战时于达岱塔地方大败蒙古军，征朝鲜时多次负伤，征察哈尔时先入敌阵。天聪三年遇毛文龙旧部两次，杀敌近万人，擒获千总三人。天聪五年攻大凌河时只身入敌阵取回本旗阵亡将士遗体。天聪七年与其兄萨穆什喀征旅顺时口呼“雅赖先登矣”[11]然后冲入敌阵，挂彩仍越战越勇，战至天明时用缴获的蒙古刀斩杀逃兵。旅顺破后因功被授为骑都尉。崇德二年被授为议政大臣，八年加半个前程。顺治二年，在潼关破李自成同时平定河南、江南，叙功，晋升为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兼任拖沙喇哈番。顺治八年三月升为户部尚书，四月因事革职。康熙三年卒。乾隆初年被封为三等男。

达尔泰，扈尔汉六弟，最初为佐领，后因其顺上意被擢升为骑都尉。三次升职至二等轻车都尉，曾任礼部尚书。

胡什他，扈尔汉次弟，原任佐领。传其有举千斤鼎之能。

九世之人集中生活在清入关前后这一阶段，闻名者为准塔，其兄弟也有几位名载史册者。

准塔，扈尔汉第四子。天聪八年被授为世职牛录章京。崇德二年（ 1637年）四月，随阿济格攻皮岛时与鳌拜在军前立下军令状“吾二人先登，誓必克之，否则，不复见王。”[12]随后率先锋冒箭雨石雷渡海，终克之。战后以功进世职三等梅勒章京，准袭十二次，赐“巴图鲁”称号。次年八月升任为蒙古都统，九月随岳托征明，行至密云墙子岭时率先为先锋侦查，后引导大军通过，使明太监冯永盛、总兵候世禄大败。随后在三屯营大败明军后有于董家口大破明军，且连克两城。叙功进世职二等梅勒章京。崇德六年（公历1641年）随多尔衮进攻锦州时因附议多尔衮且战术失误被罚银赎罪，后又因谎报军情被褫夺称号，降世职为一等甲喇额真。顺治元年随多尔衮入关后大破大顺军，因功恢复三等梅勒章京职位。顺治二年于江淮多次大败明军，斩明将多人。同年斩杀伪新昌王，以功晋升为三等昂邦章京，复“巴图鲁”称号。在镇守庐州、凤阳、淮阳时有治才，将明将刘泽清逼降。顺治三年随豪格征陕西时大胜大西军，次年随贝勒尼堪、贝子满达海攻下黔川多地。准塔班师回朝后不久病逝，追加世职一等精夺尼哈番。顺治十二年（1655年）加谥号“襄毅”，“立碑纪绩”。[13]

阿尔赛，袭父骑都尉，扈尔汉长子，袭父三等轻车都尉，后升为二等轻车都尉。从征贵州时阵亡，赠云骑尉。

布尔赛，扈尔汉第二子，初任头等侍卫，袭父骑都尉，后加升为一等云骑尉。

达赖，扈尔汉第七子，袭父骑都尉。

丹布，扈尔汉第八子，最初任头等侍卫兼佐领，后加任一等云骑尉。

九世后也出现了几位高级官员，如十世中的珲塔长子色勒任散秩大臣，阿拉密长子殷达任副都统；十一世中的珲塔之孙巴尔布曾任副都统，阿拉密之孙关保任盛京户部侍郎；十二世中阿尔赛曾孙阿彦任头等侍卫。

三、作者评述

雅尔湖佟佳氏族众在后金及清初对海西女真、明及农民起义军的战争和对野人女真的招抚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为当时政局的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雅尔湖佟佳氏组中的身上也出现过一些政治失误，这些失误集中体现在扈尔汉身上。

一代名将扈尔汉在死前给昔日的义父及主子努尔哈赤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信内极尽自贬之语并对将来做了保证，但是努尔哈赤不但没有谅解反而又一次对其进行了责骂：“尔不念天福之汗摧用豢养尔之恩,居心奸慝,身为官人,所作所为皆预先知之。尔曾为何事前往广宁,为何闻有战事,即行退回。如此不闻不问,言辞冷淡,弃之而归,欲置我于何祸患乎尔之罪大矣,然尽免之。尔今又誓,誓之何为？”[14]扈尔汉在满腹委屈及抑郁中逝世，年仅四十八岁。其死后努尔哈赤对其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之侍卫阿哥有功，其功已被其自毁矣”[15]虽“太祖亲临其丧哭之”[16]，但并没有按照惯例为其立碑纪功，也不许其他人对他隆重祭奠。扈尔汉生前的显赫军功与身后的冷遇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其中的原由是复杂且多样的。

在扈尔汉随父投归努尔哈赤的年代，女真族群内部仍有着浓厚的原始民主色彩，以扈喇虎为代表的归顺努尔哈赤的各部首领与努尔哈赤的关系是一种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结成的合作同盟关系。努尔哈赤的特殊身份只是作为这个部落联盟对外的共同首领存在，当时诸部长与努尔哈赤既无明确的人身依附关系也无严密的政治隶属关系，诸部长与努尔哈赤的关系更像是固楚（满语gucu  即朋友），那个年代虽然封建等级观念制度初步形成，但是精细程度与女真群众接受程度仍较低。但时间到了十七世纪二十年代，随着女真社会封建化程度的加深与与来自汉地精密的封建等级观念被女真人接受程度的加深的加深及国家组织不断完善，努尔哈赤与先前归顺的女真诸部首领的关系已演变为具有明确界限的政治上的君臣隶属关系，扈尔汉于天命六年二月对努尔哈赤的公开顶撞这个事件已经超越了此事件本身，而演变成为冲击国家等级制度的严肃政治事件。与此同时，当时作为后金缔造者的努尔哈赤已年近半百，在当时六十岁已为长寿，努尔哈赤作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同时作为一位君主，他一定会考虑到自己的身后事，且当时老汗王努尔哈赤立足未稳、根基不固，何况当时已经出现了某些影响政局稳定的苗头，为了巩固政权势必会清除异己和采取其它必要的非常手段，翻阅这个时期的史料我们可以发现，其实不只是扈尔汉，其他的勋旧功臣如额毅都、何和里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何况年龄最小、对未来威胁最大的扈尔汉呢？而扈尔汉在这个重要时期收受努尔哈赤侄孙岳托、硕托、济尔哈朗等人的财物，并且得罪皇太极等皇子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呢？况且作为一位战功显赫且位高权重的异姓王，并且在军中建立起了较高的威信，有一批自己的追随者，在已出现明确的权力集中倾向的天命年，仍不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及不明处君侧应适时收敛，功高震主为人臣之大忌，他的悲剧命运几乎是注定的，终究会成为可悲、可惜又可怜的牺牲品。

八世、九世时为雅尔湖佟佳氏鼎盛时期，成为著名的军功世家，战绩赫赫，功勋隆隆，簪缨累代，兰绮承庥。除彪炳史册的扈尔汉外，其子侄也涌现出诸多名载史册的高级官员，三品以上官爵者、受勋立传者多人。九世后运势渐衰，虽也出了一些品秩不低的官员，但鲜有闻名者，其原因有四：（1）扈尔汉临终前与太祖不睦，这种不和谐势必会影响雅尔湖佟佳氏族众与努尔哈赤的关系。（2）在九世之后，雅尔湖佟佳氏族众中未产生新的能够独当一面的重要政治人物（3）雅尔湖佟佳氏多数隶于满洲正白旗治下，此旗曾为多尔衮统辖，受多尔衮之事影响，此旗地位整体下降(4)顺治入关后政治局势渐稳，战事渐息，以军功著名的雅尔湖佟佳氏英雄无用武之地。

雅尔湖佟佳氏族众(多为扈尔汉大弟胡什他后人)于后金时期既于抚顺哈达地区聚居，清初时大部分随龙入关，清中时为巩固东北统治从关内拨回一部分，清末时因关内旗人生计渐艰又返回东北一部分。有清一代佟佳氏族人多以农垦为业，有一小部分从事商业及手工业。清末时族人开始使用汉姓佟。家族内萨满祭祀活动停止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如今哈达镇的下哈达村、上年、下年、三家子、小寨子为佟佳氏后人聚居的村落。雅尔湖佟佳氏已传二十二代。

①当前《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发现两部，一部由辽宁省抚顺市李石镇小瓦西街佟明刚提供，《满族佟氏史略》将其标注为《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一)另一部由辽宁新宾满族自治县新宾镇佟景祥提供，为《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二)，作者此处使用的为《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一)。

②又名额穆豁索落、倭莫穆所里，为同一满语词汇的不同汉语注音，即今朝鲜会宁镇北1.5公里处的斡木河（又被记为阿木河、吾音会）。

③关于颜图谋图与巴虎忒克申的关系，据《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记载及哈达地区佟氏后裔口传颜图谋图为巴虎忒克申三子，但《鄂谋豁索哩地方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记载颜图谋图为巴虎忒克申六子。

④关于颜图谋图的结局，几部家谱的记载有所出入。《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佟赵全书》及哈达佟氏后人家传的传根录记载颜图谋图最后领妻子至雅尔湖生活。而《佛满洲佟佳氏佟氏全书》则记载为颜图谋图因朝鲜官员向其要马闭口气闷而亡。

⑤关于扈尔汉与雅赖的关系，《鄂谋豁索哩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及《八旗通志》认为雅赖为扈尔汉的十弟，而《钦定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认为雅赖为扈尔汉的七弟，而哈达地区地区佟佳氏后裔手中的部分家谱显示雅赖为扈尔汉十三弟。

参考文献

[1][4][15]《钦定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卷十九[M].沈阳 ：辽海出版社，2002

[2]佟明宽，编着，《满族佟氏家谱总汇》[M].第324页.辽宁民族出版社，2010

[3]申忠一，著，《建州纪程图记校注》：第19页 [M].辽宁：辽宁大学历史系，1979

[5]赵尔巽，等，清史稿：卷225[M].北京：中华书局，1977

[6]《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一[M].戊子年四月.故宫博物院，1932

[7]《碑传集》：卷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8]清国史馆，撰；王钟翰，点校，1987清史列传：卷四扈尔汉[M].北京:中华书局，1987:212

[9][10] 赵尔巽，等，清史稿：卷227[M].北京：中华书局，1977

[11] 清国史馆，撰；王钟翰，点校，清史列传：卷四准塔[M].北京:中华书局，1987:212

[12] 赵尔巽，等，清史稿：卷235[M].北京：中华书局，1977

[13]铁保，等奉敕纂.钦定八旗通志：卷156[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2

[14][16]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满文老档[M].北京：中华书局，1990.

作者简介

李宇彤，男，满族，辽宁省抚顺市人，1999生，抚顺市满族联谊会会员，抚顺市美术家协会会员，抚顺市党史学会会员，辽宁文保志愿者团队成员。清太祖努尔哈赤义子扈尔汉六弟达尔泰后裔。从2016年起开始研究满族家谱，迄今已采集研究满族家谱超20余份，搜集众多有关满族家谱的书籍，实地考察满族家族墓地50余处。曾撰写多篇关于满族家谱及家族史的文章，并有部分被相关公众号转载。